剧烈的晕眩与疼痛让他手脚乱动着不知道该先去捂住下巴还是先去捂住后脑勺。
以说不上优雅或是优美的动作在地板上滚动外加蠕动了几下,看准剔骨刀掉落在地板上什么地方的霜月很快以被绑在自己身后的双手摸索到了触|手冰凉的剔骨刀。
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的管理员缓过神来,霜月手上的绳子也被锋利的剔骨刀给割开了。
双手一旦有了自由,霜月的行动瞬间便流畅了起来。
眼看着霜月就要把她脚踝上的绳子也割开,管理员再也顾不得下巴和后脑勺上的疼痛,一边发出怪嚎一边向着霜月扑来。
“我或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黄濑君的人。
但是,”
可就在管理员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到霜月面前的那一刹那,割开脚踝上绳子的霜月眼也不眨的向着朝自己张牙舞爪的扑来的管理员的面部递出来闪耀着锐利光芒的剔骨刀。
“那又怎样?”
被距离自己的面部只有不到五毫米的剔骨刀给吓得愣住,向着霜月扑来的管理员就这样僵直着身体看着拿刀的霜月缓缓地从地上站起。
握刀的人在动,然而那冰凉锐利的刀尖却没有因此远离管理员的脸半分。
“就算你是这个地球这个宇宙这个世界上最喜欢黄濑君的人又怎样?你仍然是个无法拥有黄濑君、不能站在黄濑君身旁的loser,彻头彻尾的败犬。”
随着霜月站起,剔骨刀所指的角度也有多变化。
见剔骨刀指着自己脸上最脆弱、最敏感也是最柔软的眼睛的管理员颤抖着肩膀,像个委屈的小孩一样抽抽搭搭地掉起了泪来。
对此,霜月不感到意外。
色厉内荏是懦弱的人最明显的特征之一。
这些人只要一发现局势对他们压倒性的不利,他们就会哭哭啼啼以最可怜最卑贱的模样请求宽恕。
但如果他们处于绝对有利的状态,只怕说他们冷血无情都算是褒奖他们了。
“因、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凉太君他、也是男人……我才、我才——”
鼻涕眼泪一起顺着脸往下流,短短的几秒内就翻脸如翻书那样摆出最可怜的样子,管理员冤声说着。
“性别就是你唯一的借口吗?”
用左手手背用力一抹黏黏腻腻地往下流个不停的鼻血,这么问着的霜月不知不觉有些生气了起来。
(性别。
)
黑子是男的,青峰是男的,能称之为霜月“情敌”
的两个人都是男的。
黑子和黄濑比起来是纤细瘦弱了一些,可身高体重体型都在同龄男生中算平均的黑子是十分有男子气概、绝对不会让人错认为是女孩子的男生。
青峰更是不用说了。
如果青峰那样充满了雄性气概、雄性美的人都算不上男性,那这个世界上恐怕就真的难有“男性”
这种生物了。
“在你用性别否定一切可能性以前,你有没有好好审视过你自己?”
望着倒映在充满了恐惧、满是泪水的管理员的眼睛之中的自己,霜月恍然想起了那个曾经渴望着黄濑能够注意到自己、但却从未进入过黄濑视线之中的自己。
“……脸,身材,发型,衣着打扮,礼仪举止,待人接物的应对,说话和做人的态度,学业,运动,才艺……性格。”
大睁着黑色的双眸,霜月深深地看进了管理员的眼睛里:“你在哪一个方面朝着黄濑君喜欢的方向努力过了?”
“——”
肩头一震,管理员的哭声哑在了他自己的脖子里。
“就算黄濑君肯看你、肯回应你的感情喜欢你、爱你,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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