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宁瞪她一眼,这话问的,叫人如何作答!
图兰倒是不怕她瞪,抱着那柄从吉祥手里抢来的剑空出一手来。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奴婢前些日子听潇湘馆的小丫鬟们闲聊说起的,有人便是因为不喜欢媳妇,所以愣是偷偷带着孩子一起跑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些。
谢姝宁头疼,突然间觉得自己在图兰的教育问题上。
缺失太多,实该不让她出门,跟着卓妈妈好好从头到尾重新学上十天半个月的才是。
坐在另一边的月白这时,却带着泪花笑了起来,幽幽道:“若真是图兰说的这样,倒也好了。”
最起码,这能说明,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但这,又如何可能……
谢姝宁心里担忧着的事,月白也早就便想到了。
马车疾行着,车内的人没了声音,谁也不开口了。
图兰自知说错了话,抱着剑窝到了一旁,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北城到东城,一路行去,路上只有寥寥几人打着伞,披着蓑衣快步走着。
雪天的街道上,不同以往,冷清得叫人害怕。
一个个脚印落在了地上,可是薄薄的雪一片片落下来,很快就积聚成了厚厚的一层,那些脚印,就这样被掩盖了。
所有的脏污,痕迹,都因为霜雪而消失。
这样的日子里,就算是想要杀个人,也是极容易的事。
谢姝宁微微咬住唇瓣,往下一用力,尖锐而突来的疼痛,叫她心神一凛,眼神也随之冷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前行的速度终于慢了些下来,直至停下。
冬至在外头唤她:“小姐,到了。”
图兰推门掀帘,先下了马车。
月白起身,仍不忘要来扶她一把。
谢姝宁未允,先催她下去了,自己方才穿着厚厚的狐裘,戴着风帽,半掩了脸也下了马车。
前头不远处有条窄巷,巷子口便有家铺子,上书五味斋几个大字。
谢姝宁望着那几个显见才新刷过漆的字,悠悠然想起当年在于阗古城之外,驼队里伪装了身份的燕淮跟他的七哥,说起的铺子,便是这家。
他说他就住在附近,可他其实是南城成国公府的世子。
谎话……
这一次,五味斋的伙计,又是否真的对月白说了真话?
谢姝宁并不相信伙计说过的话。
何况,她甚至未能亲耳听过,如何能信。
思及此,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袖手抱住暖洋洋的手炉,说了声“走吧”
,便开始朝着五味斋迈开了步子。
冬至停了马车,亦跟了上去。
虽然图兰人高马大,但是到底都是妇道人家。
许多时候,不便行事。
同样,这也是谢姝宁为何将图兰带出来,而不顺道带上比图兰聪明灵光许多的玉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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