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淡淡的雾气已然被明亮的阳光驱散殆尽,天空透出纯净悠远的蓝色,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董家镇已经从黎明中醒了过来,勤劳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在这些忙进忙出的人里,安顺楼的两个尚未成年的小伙计不时引得人们一阵侧目。
这俩兄弟大的才十三、四岁,小的看来只有十岁上下。
一个是跑堂的伙计,另一个则负责给酒楼捡柴以及在后厨帮忙。
老大秦平虽然年纪小,但是干活勤快,人也机灵很受酒楼掌柜的器重;老二年纪太小,而且身体有些羸弱,只能打打下手。
兄弟俩是掌柜前年在一个雪夜,从路上捡回来的。
当时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肃穆,茫茫大地看似神圣,实则有些无情。
因为掌柜高福现已过世的老母那日突然又犯了宿疾,孝顺的他没办法,只能冒着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的风雪,给老母去两条街外的千金堂抓药。
就是在转过第一个街角的时候,看见这衣衫褴褛的兄弟的。
当时风雪正紧,穿着棉袄的高福尚且觉得夹着鹅毛大雪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往脖子里割。
刺骨的寒意像心狠的妖魔,正狰狞着盯着这俩只穿着两层破烂单衣的可怜孩子。
两个孩子已经冻得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身子都像筛糠一样不住的抖着。
看得出来,不出半个时辰,名为苦寒的妖魔就要收走这两个鲜活、可怜的小生命了。
稍小的那个孩子像是在发烧,已经半闭着眼睛意识模糊;稍大点的那个紧紧的抱着弟弟,一双无助的眼睛像看见救星般盯着高福。
高福本就心善,小时候上过几天私塾,懂得仁者爱人的道理。
他相信积善修福会让他事业兴旺,财源广进。
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犹豫,高福就抱起无法行动的弟弟,拉着哆哆嗦嗦的哥哥,一同朝药铺走去。
其实,起先高福也就是想让这小哥俩在自己家里养好病,度过了风雪就打发他们走。
毕竟自己还没有财力开善堂,白养两个半大小子对他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更何况,这消息要是被镇北那群小叫花子知道了,还不把酒楼的门挤破,争着来给他叩头认干爹?
可是,稍大的那孩子秦平相当懂事,虽然已经被告知弟弟的烧退之后,他们就不能留在酒楼了,但他还是勤快的帮着开门打烊,端茶上菜。
没三四天的功夫,就干得比原本的小二华子还要利落了。
这阵子生意一直不错,高福本来就想再招一个伙计,再加上秦平干活勤快人也机灵,比大他几岁的华子还会说话。
所以,高福就好人做到底,让兄弟俩在酒楼安顿下来。
日子如行云流水般,在身边悄然流逝。
俩兄弟很懂得感恩,即便是体弱多病的弟弟秦安干起活来也十分卖力。
两年来,俩兄弟都尽心尽力的在酒楼帮工。
俩兄弟已经比来的时候高了半头,身子也壮实了些。
不仅完全适应了酒楼的生活,跟掌柜的一家更是相处的如同亲人一般。
尤其是秦平跟掌柜女儿云倩,两颗略显懵懂的心似乎已经开始酝酿一种渐渐超越友情的奇妙情感了。
然而,生活对每个人都是一场考验。
无论这俩看似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流浪兄弟现在过得多么如意,他们背负的秘密却一直萦绕在兄弟俩心头,像是经久不散的诅咒,时时在命运的悲歌中回荡。
“哥,这两年过得像梦里一样,要是一直能这么生活下去多好。”
只有像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兄弟俩才会悄悄谈起自己的心事。
“别多想了,等过两年我再壮实点,到那时你继续在酒楼干活,我自己出去做点小买卖,咱们自己也务营个家!”
家这个字一下重重砸在秦安的心间,将心海激起澎湃的浪头,一下就冲过了眼睛的堤岸悄悄涌了出来。
家啊,温暖的家,梦里的故乡,此生真的还能拥有这么美好的东西吗?秦安悄悄摸干脸颊的泪水,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做什么小买卖!
我看你跟云倩姐你有情我有意,到时候做个倒插门女婿,安心照顾掌柜的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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